又是一年的九月,经历了多重事情洗礼的我想把这些过程写下来,去告诉未来的自己,这是一个有收获的季节。
Part I、缘起:八月底的裁员#
一切都要从八月的裁员说起,我们当时正在开发的项目预计是要在8月中旬交付给到客户的,但是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其实归根结底是管理的原因)导致无法在8月中旬这个时间点交付,正好这时同事D的离职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同事D年初的时候从广州过来深圳这边就业,经过几轮面试进入到了我们公司,自身能力突出,加之去英国留学过,所以甚是得组长青睐,但是坐在他的旁边,我很清楚的知道,他虽然能力好,但是脾气却很不好,经常和同事说几句话说着说着一不如意整个人就毛了,所以有时候我也是尽量少去招惹他,8月初的时候他向公司提出离职,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后面人事找我谈话了解情况,我才知道——导火索是因为他转正后未涨薪,老板把项目推进不力和D同事离职两件事放到一起处理,结果是:干掉我们之前的组长,通过升职加薪来挽留住了D同事。这一通操作把我这样一个已经在职场打拼了10年的人都看啥了,这样的故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在一家公司看到过,感觉被开了眼一样。当然,项目交付不力,老板迟迟看不到结果,所以老板就动起了裁员的心思。
我原本是打算8月底提离职回武汉的,但是好心的组长似乎是看出了我有提离职的意向,在他被干掉要走的当天,在过道里叫住了我,告诉我说:“**,不要主动提离职啊”,我当时就懂了,然后答应道”好的“,然后他走进咖啡厅,我跟进去,他又细说了两句:“N+1赔偿、全额缴纳社保”,因为怕公司人多眼杂我没有多问,就走出咖啡厅去上了厕所,后面我私下问组长,他说让我查一下全额社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没有争取到“未全额缴纳社保”的赔偿。
组长走的那一天是一个周六(我们实行的是大小周),他借了人事艳姐的车,整理好了所有东西,他搬了部分东西,剩下的我们几位同事(当然我也去了)每人拿了点帮他拿到了停车场。老大满是欣慰的眼神看着我们。
后面的一个星期,我一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到我,果然在周四的时候,董事长秘书找到我,让我去办公室找她,我隐约感觉到靴子要落地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走到了办公室,她开门见山的说,根据某一件事情(之前有同事在公司谣传)说我违反了公司的规定,要把我开除,然后马上补充到:如果我自己离职的话,离职证明可以写的好看点。我当时听到之后,感觉有点惊讶,但是听到她说离职证明这事之后马上就不慌了,因为很早之前就有同事给我普及过:“公司是不能在员工的离职证明上写员工是非自愿离职”之类的话。所以我首先是坚决否认了她的说法,然后让她拿出证据来,她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愿意或者说是拿不出来证据。然后她说到:“你去考虑一下吧,下班之前给我答复”,我一听这话心里乐了,直接告诉她说“不用等到下班,现在我就很明确的告诉我,我是不会答应的”,眼看我不就范,她让我下去把从入职到现在所做的事情发给她看。
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写好了总结的文档发给她,半小时之后,她把别人批注后的文档发给到了我,然后让我到办公室,开始挑小毛病,其实这些她根本不懂,然后叫来了跟我工作有对接的三位同事过来,我马上明白过来,真正的考验要来了,这三位同事里面,有两位是后端,一位是前端,后端的同事都挺给面子的,并没有说太多不利于我的话,但是那位前端之前在工作上和我有一点小摩擦,但是说来也是四五个月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是这个人是耿耿于怀还是被公司提拔成了前端组长开始站在公司立场出发,疯狂的对我进行攻击。所幸,我都毫不客气的回怼了回去,那位董秘本想联系在客户现场出差的D同事来帮忙挑刺的,好在对方电话未接通,加上已经快到了下班的点,她只好作罢。当天晚上我联系了已经走了的组长和之前同样被裁的同事和我现在当律师的同学,咨询完后,我心里安心了不少,但是不知道对方第二天会用什么招数来对付我,所以当天晚上我并没有睡的很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按照律师同学的建议,到工位之后就自拍了一张,证明自己正常出勤,大概将近10点的时候,董秘又发来消息,让我到董事长特助(董秘的直属leader)的办公室去,鉴于昨天跟他们对峙时口渴,所以我带了一打杯水和一个本子进去,没想到董事长特助竟然特别知趣的开门见山就说“咱们来聊聊赔偿的事情吧”。通过我们将近一个小时的谈判以及我当仁不让的争取,我拿到了N+1 的赔偿,走出他的办公室,我内心窃喜。本来之前打算自己走的,没想到公司非要送我一个大礼包。回到工位的我说话明显都提高了几个分贝。当天下午在和几位关系还可以的同事浅聊了几句之后,我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
Part II、退房#
离开公司后,就到了要开始和深圳告别的时候了,25号离开公司,我们的出租房31号到期,所以我剩下的几天我就需要把需要带回去的东西要么邮寄要么整理好自己带回去,出租屋里有很多都不方便邮寄也不方便携带的东西只能低价处理了。好在社区有专门的闲鱼群,大部分都顺利的出掉了。31号下午,我退了房,然后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打车带到了好友老张家。
Part III、蜗居老张家的日子#
老张是我刚来深圳就认识的朋友,咱们年龄相仿,不同的是,我是做IT,他做金融,我这9年多一直都在深圳,他中途去了上海又回了深圳,我结婚的那一年,他还专门打飞的飞到武汉,然后从武汉转机到了我老家。由于从事金融行业,所以老张把自己的住所选在了离公司很近的福田中心区地带,和别人合租,他一个小小的单间,加上走廊摆满了他这么多年积累的家产,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就要在这里和他蜗居半个月了,之所以还要赖在深圳半个月是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大体归纳起来有这么几件事:
完成失业保险金申领
去香港完成麦理浩径二段
图书馆还书退卡
上完剩下的私教课
牙科复诊
刚去老张那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深圳的台风天,所以那几天我什么事也做不了。除了陪老张在他所住的小区楼下打乒乓球之外,就是去东门和卓悦汇逛了逛,发现曾经盛极一时的文和友在集体狂欢和资本追捧了几个月之后,现在已是门可罗雀了,卓悦汇倒是繁华依旧,它甚至贴心的为情侣们在四楼天台提供了一大片可以约会的地方。
9月的时候,我开始持续跟进失业金的申请事宜,但是比较棘手的是,之前的人事也准备离职了,现在工作是交接给了原来的前台,我在走之前记了前台的电话,从8.28的时候就开始电话联系她问我在社保减员的时候,是否是选的非自愿,哪知她对这块不熟,坚称自己没有看到这个选项,在去社保局咨询后才知道要等到9月5号左右才知道公司选的是本人意愿还是非本人意愿终端就业,到了9月5号的时候,我到福田的梅林街道办事处了解之后,发现确实是被选择的本人意愿中断就业,我第一时间和人事联系,不过她表示自己没看到在哪里操作,我让她截图给我,然后我告诉她就是在那个可以选择的地方选成“非本人意愿”,然后她表示操作时间已经过了,我说是的,但是社保局的人员说过,可以采用再次增员然后减员,在减员的时候选择“非自愿减员”来解决问题,在说了这个方法之后,对方表示需要上级授权,但是上级又不在,问我急不急,我回复下周办好就可以了,同事我让他直接找上面给我谈赔偿的总经理特助去审批授权。但是说实话当时我也不知道,特助会不会批或者人事去转述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岔子,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但是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周天晚上九点多我给特助发了一段话:
大概半小时后,他回复了我一句:明天我过问一下。
第二天周一公司快下班的时候,我收到了两条短信,一个是增员的,一个是减员的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做成了。
这件事给我的一个启示很强,我不知道自己的这段话是否对最终的结果起到决定性作用,但是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成败与否里面哪些是我能决定的,哪些是我不能决定的,我能决定的就是发消息给到特助直接说明情况,我不能决定的是人事去转述的时候,是否会存在偏差,所以在做了我能做的事情之后静待结果就是我觉得能做到的不错的安排了。种庄稼也是同样的道理。
在完成了这件事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去麦理浩径徒步了,之前是计划和朋友一起周末去麦理浩径四段的,但是未曾想到,9月开始深圳就一直有台风,导致周末去麦理浩径的计划不得不往后推迟,到了第二个周末的时候还是没有很好的天气,于是我决定,在第三周工作日的时候自己去,但是我已经有四年没去香港了,加上我本身不会讲粤语,而且我也不打算在那边办一张通信卡,所以我觉得完成的难度很大,所以内心里面也是充满了恐惧,好在老张协助,帮我厘清了往返路线,提前两天换好了港币后,我便开始关注香港的天气,确定了周二更适合爬山,我便开始做详细的攻略,具体到哪条线路什么时候发车,爬完要多久的时间等等。
等到周二早上的时候,我便一个人带上装备和一些干粮出发了,经莲塘口岸过关,乘坐小巴59s到了上水地铁站,然后做东铁线到沙田转299X线,299X是一列双层巴士,我坐到第二层,没一会儿,三个讲着普通话的妹子坐在了我前面一排,然后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也是去怕麦理浩径的吗,他们说是的,下车后,我告诉他们发车时间最近的一趟去麦理浩径的巴士是什么时候,她们提议先吃个午饭吧,然后我们在旁边的餐馆每人点了份小吃,我迅速的吃完了,然后等到妹子们吃完,也快到了发车的时间,我们小步快跑到汽车站,正好师傅还没发车,师傅是那种很健谈而且看着就很nice的人,发车前孩子和车上的乘客高声闲聊着,等几个妹子换完了零钱师傅发车,一路上欢歌笑语,由于同行的这几个妹子是潮汕人,和司机以及其他几位香港本地乘客沟通倒也没多大障碍,只剩下我在认真的聆听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下车到了西湾亭——麦理浩径2段的起点,三个妹子由于没有做攻略,所以不知道路线,我由于提前做了攻略,加上下载了maps.me,所以基本上知道怎么走,加上每走到一段都会有一个标识,沿途的风景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沿途跨越山海,时而看见涓涓细流,时而经过绵延山道,时而看见开阔的大海,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中间还有一段经过村落,有少许人家在这里居住,他们做些路人的小买卖,卖卖水啥的,倒也自在。
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终于走到了二段的终点,在终点我们一起等车准备回到市中心去,同样回去的路线,按照我提前做好的攻略,在换成了一趟之后,我们到了上水站附近,一起在新城市广场吃了顿饭之后,坐地铁在罗马洲的前一站分开了。
在回去的小巴上,我异常兴奋,这场之前原以为非常艰难的行程,没想到还是被我完成了,通过自己的努力克服了重重困难完成。有时候,我们害怕或者恐惧,是因为我们感到陌生,但是真正的出发之后,就会发现终会有一条路通向我们想要的终点。
在完成了香港之行之后,我在深圳的事情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决定在16号回到武汉。16号是周六,一大早老张也起来了,然后帮我拿了一部分东西赶到深圳北站,在北站我们合了张影,然后我拿着行囊,踏上了回武汉的路。
回来的路上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这个自己呆了9年多的城市。
Part IV、回到武汉的日子
抵达武汉后,我们暂住在武汉我哥的房子里面,呆了两天后,9月18我就买票回到了老家,正值家里农忙的时节,到家得时候父亲尚在外面劳作,只有爷爷在家里,晚上和他们吃了晚饭后,我就上楼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车钥匙不在之前的地方了,想了想才发现是父亲一大早看我还在睡觉就把车钥匙先藏了起来,然后去外面打米去了,我在家一直等到他回来拿上钥匙,带着他打好的米以及两床杯子这些东西离开了。
到了下午将近5点的时候,我回到了武汉,饭差不多也做好了。
又过了两天,老妈说要回去帮父亲干农活,我一大早就送她到了火车站,然后从22号开始一直到10月下旬基本都是我在带娃了。带小孩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刚带了两三天我就觉得非常的emo,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不适合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汉,我得去外面挣钱才行。但是迫于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得在工作日的时候带着孩子在小区里面转转。好在,没过多久,就是国庆节了,我和几位朋友约好了国庆的时候一起出去江南游。
Part V、国庆节——难得的假日
9月30日,到了和朋友们约定好的去江南游的日子,我带上行李箱和一个书包坐地铁赶到汉口和朋友们汇合,然后再一起坐高铁到了扬州开启了为期5天的江南游。
Part VI、结语
整个九月,感觉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又好像没有一样,肉身从千里之外的深圳回到了武汉,不清楚自己是否准备好了以后长期在这里打拼的准备,但是刚拿到赔偿金的我尚感受不到就业的压力,安逸的度过了在深圳的日子,又在回到武汉后感到一阵阵失落,以及成就感的缺失,可能这就是切换城市以及年龄增长带来的无形的阵痛感吧,愿山河无恙,今日的困惑都能在明天找到答案。